04
雪莹不知干什么去了,刚回来就看到了如此惨状,尖叫起来。
金发少女看看雪莹,又看看美玲姐。
“放心,我不会伤害你们的,因为没有必要。”
她走到美玲姐身边,伸手想要把美玲姐扶起来,美玲姐先是一缩,然后立刻抓住了少女有些失望想要缩回去的手。
“你不怕我吗?”
“你挺身而出救了我,我为什么要怕我的恩人?”
金发少女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微微一笑。
“我越来越中意你了。我的名字是莉兹贝尔·卡特莉娅·维拉德,你的名字是?”
“我叫林美玲,谢谢你救了我,还有大家。”
“不,我只是把妨碍我品尝你泡的咖啡的无礼之人永远的排除了而已。”
“唔……这样的手段是不是稍微有点……嘛,应该还能算是正当防卫的范畴吧……”
看着两人的互动,我对金发少女的恐惧感也消退了一些。
“唔……”
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,地上横着六具惨不忍睹的尸体,温馨的咖啡店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化为阿鼻地狱。
虽然胃里空空如也,但我还是一阵反胃,开始呕吐了起来。
干呕了一阵后,总算是舒服了一点。
“雪莹?你没事吧?”
雪莹似乎也呕吐了一阵,现在走到我们身边,神情复杂的看着我们。
“……没事……总之还是先离开这儿吧,这里实在是太……”
“啊,嗯……美玲姐!不管接下来该做什么,我们还是先换个地方吧,店里实在是太……”
“嗯,说的也是呢。莉兹贝尔小姐,请你先到后厨等我一下吧,还得和完全不知道外面情况的赵博说清楚才行。”
“嗯。”
“李永燚,你们三个先回去吧,这里交给我就好了。”
“美玲姐说得对,我们这种未成年人还是赶紧回家吧。”
“啊……嗯。那个……”
我虽然还想说点什么,雪莹就拉着我和莉莉离开了美玲姐的店。
我们无言的穿过两条街,来到了一条大路上,沿着这条大路再走不到一公里就到我们家的小区了。
这条大路是这个区的干道之一,平时过往车辆和行人都很多,现在才临近下午六点,某种意义来说该算是次高峰的时段。所以说,为什么一辆车一个我们以外的行人都没有啊!
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。
“雪莹,好像不对。”
“嗯?哪里不对?马上就要到家了哦,怎么会不对。再说,几乎每天都在走的路怎么可能会认错嘛。”
雪莹还以为我说的是走错路了。
“不,不是路不对!”
“嗯?”
“这种时间怎么会一个路人都没有?”
“啊,说的也是啊……但是那又怎么了?”
“呃……就是,太奇怪了。”
“嗯,是挺奇怪的。啊!你该不会以为我们穿越到里世界什么的吧?不会的不会的,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扯的事情啊。所以我们还是快走吧。”
“呃……嗯……”
可能是碰巧吧,想太多也没用。我强迫自己不想那些,继续往前走。到了一个十字路口,停下来等红绿灯。虽然我们所在的这条街上没有行人,但是旁边这条街还是有一个行人的,在跟我们一起等红绿灯。
果然是我多心了吗?
和我们一起等红绿灯的路人戴着鸭舌帽,压的很低看不见眼睛。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烟,拿出一根叼在嘴里。
——“sieben。”
嗯?德语?
他嘴里的香烟突然自己点燃了,他用右手夹着点燃的香烟,突然指向莉莉——
“Feuer。”
是魔术!
我反射性的推开了莉莉,紧接着,我的右小臂从内部开始发出高热,不断的膨胀,砰的爆炸了。
虽然很疼,但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撕心裂肺。伤口处似乎已经烧得焦黑,除了手臂炸裂是溅出来的以外,根本没有血流出来。
“啧!”
鸭舌帽男啐了一口,拿出新的香烟再次瞄准莉莉。
断了手还可以接假肢,现在的假肢有魔术师制造的一级品,据说可以完美再现原本的人体,虽然很贵,但是人死了就全完了。再说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雪莹和莉莉体验这种痛苦!
如此近距离根本没有像刚才咖啡店里那种躲避方法,他的攻击可以百分百的命中,没人阻止他的话肯定会全死在这里!可能的话我也想逃走,但是这种场合怎能比两名少女先怂?既然我已经受了伤,这里就让我来给雪莹和莉莉争取逃跑的时间吧!
“快住手————————!”
雪莹你在干什么,快拉着莉莉跑啊!叫住手有什么用!
“你——这——混——蛋!”
我咬紧牙关握紧左拳,大踏一步向鸭舌帽男的脸上挥去。
到底是因为什么!会有这么多魔术师杀手盯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!
鸭舌帽男向后一退躲过了我的左拳,他显然有些失去平衡,这个时候只要我再往前一步挥上右拳——
我的右手不是已经被炸掉了吗?
然而我的右拳狠狠的打在鸭舌帽男的脸上,叼在嘴里的香烟掉了下来。但他的左手中,整包香烟一起点燃,指向了我的胸口——
我的人生……就到此为止了吗……
“Feuer。”
“唔……哇啊啊……呃……”
我的胸口与腹部发出高热,迅速膨胀起来——
——“快住手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!”
雪莹……你们……快跑……
2040年4月14日(六)
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不算太陌生的天花板。
我,还活着吗……
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一直憋气直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之后,才长出了这口气。
我向左转头,银色的发旋……
再转向右边,黑色的发旋……
“……”
我真的还活着吗?右臂和身体都和以前一样,虽然感觉比以前健壮了些,不过那也只是我的身体在成长的缘故吧。
记得我应该是受到魔术攻击,然后身体爆炸而死才对,难道说现在的医疗技术连这种伤都能救活吗?嘛,如果是魔术的话,应该也是可能的吧?只要救治及时的话?
不,怎么想我也应该是即死,让人死而复生的魔术应该不存在吧?
肯定是不存在的吧。
那么是幻觉吗?幻觉系的魔术?姑且作为一个可能性放在一边。
掀起盖在我们三人身上的被子——不这样我出不去。我真是太不谨慎了,三人同被而眠,起身的话也不该把被子全都掀起来,这会打扰另外两人,更何况……我们三个都是**……
为什么会是**啊!
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情况啊!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啊魂淡!
莉莉与雪莹的双臂都放在胸前,锁骨下各挤出一条事业线,而且这么一对比就发现雪莹的明显比莉莉大一些。虽然腰是莉莉更细,但是雪莹的身体看起来更加的柔软,再过几年肯定会长成超级性感的身材。
莉莉与雪莹裸露的肌肤不断刺激着我的眼球,在某个部位充血之前,我赶紧轻跳下床,将被子重新盖在两人身上。
不是我的错觉,我的身体能力确实是提高了。几乎不让床发出任何震动就越过一个人跳到地上,而且也没发出什么声音,一般人肯定是做不到的。
嘛,虽然落地的缓冲动作和地毯也是主要原因。
环视四周,这里是雪莹家里我十二号那天睡的房间,话说我到底睡了多久?
四处找了找就发现了我的移动终端,已经是十四号早上六点了么,昨天那件事大概是下午五点到六点发生的吧——如果那不是幻觉的话。也就是我大概睡了十二个小时。
从放在房间角落的我的包里翻出一套衣服还有一条内裤,幸好她们都还睡着,当着女生的面换衣服什么的简直是太那什么了。
不过好像现在也足够羞耻了啊,哎呀我一个大男人怂什么。
穿好衣服后突然感觉肚子饿。
是啊,昨天就没吃饭了,这都十四号了。
总之我来到雪莹常用的那个厨房觅食,在冰箱里找到了吐司、牛奶和火腿,量很足,供几个人吃几天都足够。看来这是雪莹和伯母也常吃的东西。
先填饱肚子,等雪莹醒了再说吧。
我也不做什么加工,直接切一大块火腿,拿个盘子放食物,咬一口面包咬一口火腿喝一口牛奶,嘛,饿一天……两天了谁还管那么多。正吃着,莉莉悠悠的走进了厨房。
“早上好,莉莉。”
“早上好。”
“唔……咳咳!咳!”
莉莉突然开口说话让我呛到了。
“你没事吧?”
“咳!咳咳……没、没事,就是稍微有点呛到了。”
“吃饭的时候不要急着说话比较好。”
莉莉淡定的坐在我的对面。
“莉莉,你能说话了?!”
“是的,我学会了。我能够听懂所有的语言,但是要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学习。”
“什么时候学的……还有学的也太快了吧……你跟我相遇也才不到三天啊。”
“是的”
“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……”
“这并不荒唐。语言文字作为知识存在我的脑中,但是语言不通过自己的学习,即使拥有这些知识,也没有办法使用。”
“……有点道理……啊,我懂你的意思了。总之以后就可以正常的交流了,真是太好了。”
莉莉点了点头。
小学的时候经常写作文,说一个人的声音像银铃一般悦耳,想必就是在形容莉莉这种声音。她的声音很轻,而又确实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。虽然没有任何感情起伏,像机器一样平淡的叙述着一切,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倾听她说话。是令深夜广播的知性女主播的甜美声音也自愧不如的,简直能够摄人魂魄的美妙之声。
“那么,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?我记得我应该是身体爆炸了才对,为什么我现在毫发无伤,昨天的事是幻觉吗?”
“昨天在十字路口发生的事,全都是事实。你的右手被炸飞又再生,然后身体爆炸又再生,都是事实。”
“真的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为什么?是魔术吗?是你救了我吗?”
“你的身体是自行再生,没有任何一种魔术能让人以接近真祖的再生速度令伤口再生。而且救你的不是我,是你自己。”
“哈啊?我自己?”
先不去纠结真祖是什么。
“你自己的能力救了你自己。无论是我还是王雪莹,都没有救你的能力。”
“怎么可能,我只是个普通人啊。”
“如果你不相信的话,可以用刀把自己的手砍下来,这样就能再现昨天的场景了。”
莉莉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,而且说话丝毫没有语气的变化,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。
“喂喂,砍手什么的也太过分了吧。”
“那么作为代替,用刀划一个伤口也是可以的,现在的话,只要有伤口就会溢出吧。”
“溢出?除了血还能有什么东西溢出?”
“纯粹的生命力。”
“哈啊?那是什么。”
“「盖娅」的爱。”
“什么鬼……”
“你划了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。”
莉莉直接起身从刀架上拔出一把菜刀,放到我面前。
“你认真的?”
“我还从来没有开过玩笑。”
“呜哇……那我真的试了?不会我划完之后告诉我是开玩笑的吧?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。”
“放心。”
总之我拿起菜刀,对准小臂中间的部位。不划手腕,免得大出血,我又不是要自杀。总之划破一点就行了吧?莉莉应该是这个意思吧?
我稍微一施力,尖锐的刀尖就刺破了我的皮肤。
好疼……好像也不疼啊,像是被针扎了一下。
既然这样,就一不做二不休,唰的一划,把左手小臂划出一道大概十厘米长的伤口,鲜血立刻的流了出来,顺着小臂流到手肘,滴在桌子上。
“呜……”
疼痛只有一瞬间,而且远没我想象中的疼。
但是接下来,奇迹出现了。
极光。
像极光一样的带状物,从伤口中溢出,轻轻的舞动着。
我用右手一碰,它就缠上我的右手,凉丝丝的十分舒服。同时,伤口开始高速愈合。没错,就像是把伤口愈合的画面用摄像机拍摄下来,再用几百上千倍的高速播放出来。几秒后,伤口就完全愈合了,没有结痂也没有伤疤,仿佛根本没有受伤一样。
“……”
伤口愈合后,极光之带就缩回到我的体内。
“这是什么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这是什么啊啊!”
世界观被颠覆的我抱住自己的头。
“这是有个生物寄居在我的体内吗?莉莉,快给我解释解释!”
“和我刚才说的一样,是「盖娅」的爱。具体的说就是,由于「盖娅」的爱,你的体内充盈着从「盖娅」满溢而出的「纯粹的生命力」,那就是你再生能力的来源。”
“拜托你用我能理解的话来解释。”
“对不起,我也没法更进一步的解释了。我不明白的事也有很多。「盖娅」很少会爱人,而且‘「盖娅」的爱’在各人身上的表现也是不同的,比如我,是控制植物生长进化与凋零退化的能力,并没有你这种高速再生的能力。”
莉莉也是有特殊能力的吗?
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莉莉,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对不起,我也不知道。我没有四月十二号之前的记忆,脑子里除了大量的知识外一无所有。关于「盖娅」的爱的知识也是其中之一。”
“……本以为你能说话就能确定你的身份的,结果还是不行吗。”
可能莉莉就是因为那个控制植物的能力才被人盯上了吧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不,你不用道歉……”
我用餐巾纸擦掉胳膊上、还有桌子上的血,稍微洗了一下菜刀。
“莉莉你也两天没吃饭了吧,我给你也切一块火腿吧。”
“谢谢。”
然后我又拿了一盒牛奶和一个盘子,将切下来的火腿放在盘子里放在莉莉的面前。然后莉莉也学着我,咬一口吐司咬一口火腿喝一口牛奶……算了,管那么多呢……
“话说莉莉,昨天后来怎么了,能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吗?”
——“早上好,永燚。”
穿着T恤和短裙的雪莹走进厨房,扫了一眼莉莉,微笑着问安。
“哟,雪莹,早上好。”
“那个问题让我替她回答吧。”
雪莹拿起菜刀,也切了一块火腿。
“嗯……昨天啊……”
然后拿了一盒牛奶,坐在我的旁边。
“我说了你可别太吃惊哦。”
“不会,没有什么比我没死更让我吃惊的了。而且我还有超能力,叫什么来着,「盖娅」的爱。”
“……”
雪莹立刻沉默了,狠狠地瞪了莉莉一眼。嗯?是不希望莉莉告诉我吗?
“哎……莉莉已经跟你说了啊。”
“嗯,只说了我为什么没死这点,实话说我根本没懂。但是我的体内有着某种超越人类的东西我是懂了,毕竟已经亲眼见过了,不信不行啊。”
“亲眼见……难道你——!”
“用刀划了个口子,然后我就全看见了。你们都已经见过了吧,我的伤口复原的过程。”
“那是当然,毕竟就在我们眼前……好吧,先不说这个。在路口袭击我们的那个人被我杀了。”
“啊?”
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
“其实,我是魔术师。”
“啊?!”
比起刚刚没认识几天,而且浑身充满了谜团的莉莉,雪莹是魔术师这个真相更让我感到吃惊。
“听说过‘中原十二家’吗?有着长久历史传承的国内十二个大魔术家族,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,正好是百家姓前十二个姓氏呢,那个‘王’指的就是我们家。嘛,本家在别的地方就是了。”
“呃……”
“你的‘李’并不是十二家之一,所以不用担心你家是不是魔术师的家系。”
“哦……”
我倒没想那么多就是了……
“我的妈妈是王家现任当主,不仅在本市,在国内都算比较有地位的,所以这次的事件也多亏了妈妈处理善后。”
原来如此……
“哼嗯……那我们得向伯母道谢啊,把后续的麻烦事全都替我们解决了。”
“不、不用了,反正莉莉也是她主动接过来的,都是她分内的事。”
雪莹罕见的别开视线。
“哦、哦……”
“当时,你的身体爆炸后,我趁犯人不备,直接用魔术奇袭,把他杀掉了。然后莉莉把你残缺的身体凑到一块,而后你就再生了,像你自己看到的那样。虽然觉得当时的情形有点毛骨悚然,但是果然想的更多的还是,你没死真是太好了。真的……否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……不,没什么,总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嗯……嗯。”
“在那之后,妈妈带人来收拾善后,顺便还有美玲姐的店的事,也是妈妈负责的,似乎是同一团伙所为。嘛,有妈妈来处理也就可以放心了。”
“嗯,说的也是啊。不过美玲姐的店暂时没法经营下去了吧……”
“嗯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美玲姐说想要暂时回老家一趟,让我替她向你暂时告别,她要过一阵子才会回来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
毫不犹豫的杀死了宇菲姐,还有其他几个无辜路人,真是丧心病狂。而且两人明显是冲着莉莉来的。
“雪莹,关于莉莉的身份,伯母调查的怎么样了啊?”
“那个……”
雪莹瞄了一眼莉莉,继续说道。
“我是完全没有头绪。妈妈已经知道了些什么,说莉莉是重要人物,一定要保护好她。还特地请了一个绝对万无一失的保镖。”
“绝对万无一失?谁这么厉害?是魔术师吗?”
“不,不是魔术师那种渺小的存在。”
“啊?”
说到这儿,雪莹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消失了,变得十分严肃,看着门口。觉得好奇的我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厨房门,一个穿着暗红色萝莉塔,手腕脚腕缠着丝带的金发少女正伸着懒腰。
“唔——啊!大家早安啊。终于看到人了,到底是谁决定把好好的房子改建的像迷宫一样的啊,真是恶趣味啊。就算我能感知到你们的位置,也花了好久才找到这里啊。”
没错,正是昨天咖啡店里杀死凶手救了我们的少女。
“……”
“早安,莉兹贝尔小姐。”
率先开口的是雪莹,然后莉莉也淡淡的道了句早安。虽然雪莹打了招呼,可并没有带着她标志性的笑容,反而皱紧了眉头。
回想起昨天的情形,雪莹无法对她释怀也是正常的,我也是。倒是像美玲姐那种才奇怪。
“呐,你认识她吗?为什么她会在这儿啊。”
我拍拍雪莹的肩膀,对她低声耳语。
“对我抱有戒心吗?人之常情可以理解,不过也真是无聊呢,王家的下任当家居然是这样无趣的小姑娘。”
金发少女对我们的戒心嗤之以鼻,抬起下巴鄙夷的看着我们。
“我的事不需要您来操心,第二真祖大人。”
嗯?真祖?刚才莉莉在给我解释的时候也提到过什么“真祖的再生速度”之类的,她就是真祖?嘛,在美玲姐的店里亲眼见过一次她的再生能力,确实和我一样异常。这么说莉莉认识她?
“你怎样都无所谓啦,我没兴趣。倒是这位少年,拥有着很奇特的能力呢。”
明明没有杀气,仅仅是被她上下打量着,我就已经汗毛倒竖了。
“不用那么害怕啊,哎呀,真是的,换你了。”
“哈啊?”
换谁?
“对不起,姐姐大人的态度实在是太那个了,有点吓到大家了,请大家不要害怕,我不会伤害大家的。”
金发少女突然开始向大家道歉,原本散发着的异样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。
“永燚,她就是——”
——“她就是我给你们找的保镖。”
雪莹的妈妈慵懒的靠着厨房门,接过雪莹的话头。
“妈妈……”
“早上好,伯母。”
“……早上好。”
“嗯。”
伯母走进厨房,到餐桌前拉出椅子。
“莉兹贝尔也请坐吧。”
所有人都落座之后。
“要跟大家说的,有三件事。第一,就像我刚才说的,她是我找的保镖,也是我认识的人中实力最强的了,为了让莉莉丝的安危得到彻底的保证,我才请了她。”
“莉莉丝?”
“嗯,莉莉丝·卡特莉娅,就是她的真名。”
是指莉莉?伯母已经知道莉莉的真名了啊……啊!怪不得当初给莉莉起昵称的时候,她会同意用“莉莉”这个昵称,原来是这样。
“莉兹贝尔,虽然他们在林美玲的店里应该已经听过你的名字了,不过还是请自我介绍一下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
金发少女站了起来,双手轻轻提起裙摆,低头行了一礼。
“我是第二真祖,莉兹贝尔·卡特莉娅·维拉德,今后要暂时担任莉莉丝小姐的保镖,请大家多多关照哦。”
“……”
雪莹仍然警惕的盯着她,莉莉则是毫无反应。
莉兹贝尔那傲慢的鄙夷一切的视线变得十分亲切,嘴角也挂着微笑,整个人的氛围变化极大,仿佛变了个人。
“如大家所见的,是双重人格。刚才姐姐大人给大家添麻烦了,真是不好意思。姐姐大人虽然是那个样子,但是并不是坏人,可能的话,请大家和我,还有姐姐大人好好相处。”
果然是双重人格啊。
“……”
“唔……王雪莹小姐,请不要那么敌视人家嘛,我只是保镖,不会对李永燚先生出手的。”
“唔!你在说什么!”
嗯?雪莹今天是怎么了,不像是一如既往的那个温柔有礼的她啊。
“我再说一遍,就算你是妈妈请来的,我也不可能信任你这种家伙。”
看来之前雪莹也对她说过啊……
“实在对不起,莉兹贝尔。小女年少不懂事。”
伯母向她道歉。
“没关系的,我也知道姐姐大人造了什么孽,不被人信任也是当然的。”
莉兹贝尔苦笑道。
“雪莹,你先闭嘴。”
“妈妈!”
“够了!”
“……是。”
雪莹低着头,默默地一刀一刀的切着火腿……喂喂,是不是切得太碎了一点……
伯母叹了一口气,回到了正题。
“那我继续说了。第二件事。关于莉莉丝到底是什么人,我还没有查清。现在只查到了个名字,想查清可能还需要很久。所以李永燚——”
伯母看了一眼雪莹。
“你们两个还要继续负责照顾她。不过你们学校方面也不能总请假,所以我今天会给莉莉丝办入学手续,转入枫桦学园附属初中,和你们两个同班。老师方面我也会打好招呼,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“莉莉要和我们一起去上学吗?”
“嗯,学校这种封闭环境,就算遭受袭击,也会有很长的预警时间,方便你们做出正确的应对。”
“那莉兹贝尔小姐要怎么保护莉莉?”
雪莹默默地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番茄酱,将已经切成碎末的火腿放在一片吐司上,和大量的番茄酱搅在一起,然后盖上另一片吐司,做成三明治。
唔……看来她心情相当不好啊。
“这就是第三件事。昨天我问过莉兹贝尔,是要一起作为转学生光明正大的转入,还是使用能力潜伏在莉莉丝身边,她说要考虑一下怎样更有趣。那么,莉兹贝尔,你得出结果了吗?”
“我也很久没当过学生了,我想跟莉莉丝一起转入。”
“……这样好吗?”
“嗯。”
伯母的语气似乎意有所指,莉兹贝尔的笑容盖上了一层阴霾,看来以前是真的发生过什么。不过不了解她们的过去的我就不对这种事起好奇心了。
“那就决定了。李永燚,周一,也就是四月十六号,你们四个就可以一起去学校上学了。雪莹,明天带她们去买校服吧。”
“知道了……”
雪莹用餐巾纸擦掉嘴角沾上的番茄酱,重新露出了笑容。
“我说完了,有什么要问的吗?”
“伯母,既然有了莉兹贝尔小姐这么靠谱的保镖,为什么要刻意将我们四人都集中到学校里?只要让莉兹贝尔小姐负责照顾莉莉就没问题了吧?”
我提出我心中的疑问。
“第一,莉莉丝本人不希望离开你。第二,莉兹贝尔不想照顾别人。还有问题吗?”
“为什么?”
“第一条的原因你就自己问她本人吧。第二条……”
“因为保镖比保姆更有趣啊。当保姆什么的,很无聊的啊。”
莉兹贝尔抢过伯母的话头回答道。
“!”
她现在既没有摆出目空一切的架势,也没有散发出庞大的压迫感,就像一个普通的少女,和刚才自我介绍时一样,露出甜美的微笑,亲切的回答着。
可这番话却让我感到一阵恶寒。
虽然是不同的人格,但是,恐怕两个人格的本质没什么不同。
“还有问题吗?”
“不,没有了……”
“那我还有事,得走了。”
说罢,伯母便离开了,看来是真的很忙。刚才也是看起来很困的样子,可能整晚都在工作吧。
就这样,漫长的四月十三号刚刚过去,就在四月十四号的清晨,我的世界观就被彻底颠覆了。
没错,我又要说那句话了。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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